Friday, July 13, 2007

打工之支仔冰店(1.1)

在認識阿陪及老嚴前 ,我們不算認識什麼真正的外省人 ,白毛是外省人, 不過不是眷村裡的外省人 。

那年我們18或19歲,這一次我們到一間生產枝仔冰棒的工廠打工 ,奉勸大家,以後不要吃這種來路不明的冰棒了 ,聽完我的故事你們也不會想吃了 ,來路明了更不想吃了 。


那年阿培大概27歲,老嚴29歲 ,我們怎麼認識這2個比我們大上7,8歲的老頭? 這個故事有點長 ,
高中畢業後,白毛和我去了淡水唸書,老黑在台北車站一邊減肥一邊重考,卡好則是來到了木柵,"政大!"怎麼可能!,他是念另外一間 "世新-印刷攝影" ,當年大學聯考的全國最後一個系 ,卡好考了個259.5一分都沒浪費地,驕傲並嘲笑別人考了太多分得進了這間學校 ,我們估計並且到處打聽有沒有人認識比他這分數還低的分數並且上了大學,也許那年他是那年的榜首,反過來算。

卡好大學都在作什麼事? 除了和他的第一個女朋友(那個女孩卡好都叫她三重埔)去吃三寶飯(卡好只花45秒 就可以吃掉一盤三寶飯) ,其他時間他都在飆車,當年 在台灣還沒開放可以買150 cc以上機車的年代,他還想辦法去搞了一台1100 cc的賽跑機車,一台曾經在澳門比賽過的跑車,我們去看了那台機車都傻了眼,一台比肥卡好 還要肥的機車,前面油箱過於肥大 導致兩隻手架上去,只能架上去,什麼都不能作,連個轉彎 手都嫌不夠長,卡好說不用靠那個轉彎, 轉彎全靠壓車 ,翻成白話就是像電視那樣,把肥肥的身體掛在機車的右邊,它就會右轉,掛在左邊它就會左轉。

"卡好,沒有大燈耶!"
"廢話!這是比賽用車他們都在白天比賽!"
我打死不上去,上去腳也不一定構得到地,減肥過度的老黑自告奮勇:"我來試試!"
"碰!"老黑總共騎了一公尺 連人加高級賽車倒地,為了修了煞車手把 ,花了一千多,管老黑有沒有受傷。

之後的一段日子 卡好每到半夜就出動 騎著沒有大燈的賽車,尋找獵物,基本上可以稱的上對手 只有保時捷之類的車子,不過卡好每次都贏。
那個年代 木柵地區最快的移動物體 ,就是肥卡好加上他的肥賽車。

除了飆車,卡好還從事些飆車的相關事務,例如:
1)和機車店的老闆攀談
2)幫忙機車店老板換機油
3)想辦法和機車店的老闆混熟
4)進入機車店老闆的生活,機車店老闆的兒子認為全家福應該有小胖叔叔也就是卡好

這個機車店的老闆就是, 阿明,一個白天以修車養活一家大小,晚上以飆車燃起生命熱忱的 29歲老人。
卡好和阿明, 展開了一段忘年之交,因飆車而開始糾結的靈魂。


阿明唸書時期有個同學叫做老嚴,江湖上人稱 "鹽巴",我們都叫他嚴老頭 ,嚴老頭和眷村一起長大的阿培正在發展自己人生的副業,他和阿培開了一間 支仔冰店,白天嚴老頭是報關行的業務
穿著西裝打著領帶 還是無法掩蓋一臉殺手的氣息,嚴老頭長得像外國人,很多人說他像 席維斯史特龍,我認為像是DEAD HARD裡的布魯斯威力,就是哪種開他幾百槍也不會有事的硬漢,咖啡色眼球,紅色眼白, 傳說中嚴老頭年輕的時候是四海幫的打手負責打架,我以前常問他混黑道都在幹嘛,他說:"媽的!揍人阿!",在打架這領域,嚴老頭就兩個字"人才",氣質好到不是黑道老大也看得出來,中子彈後也能爬起來揍人那種氣質。
有一個傍晚我和卡好正在店裡吃排骨便當,一隻流浪犬走進我們店裡,我和卡好都跳上了桌上,因為這隻不是普通的流浪犬,是隻挪威納,大型犬,紅眼睛,流口水,飢腸轆轆,心神喪失,我和卡好不敢下桌,怕它不會分辨排骨便當或是直接吃我們,我們當然是把便當丟出門外,挪威納吃完便當又回來坐在店裡,我和卡好正在討論要打110還是119,這時嚴老頭回來啦:
嚴老頭操著外省口音,蹲在沒見過黑道的大狗旁摸著它 "哇!好可愛的小狗狗!誰養的!"(只有嚴老頭才會看不出來這是條流浪狗)
嚴老頭一邊撫摸,一邊研究大狗,突然發現大狗有大睪丸,"哈哈! 媽的 !睪丸好大!哇操 !",心血來潮給這對睪丸一彈!大狗表情整個振奮了一秒,我和卡好還在桌上傻了眼,一時無法回到地球。


阿培則是另外一種典型,主業是個室內設計師,善於精心計畫完美人生,投資精準,包括這間冰店都是他的Idea,什麼時候該花多少錢該投資多少回收多少,分毫不差,只不過有時候會去地下賭場一個晚上輸掉一百萬,接著我們就會接到命令對外宣我們店裡只有楊阿培沒有王阿培(這也不是他的真實姓名,我實在搞不清楚阿培有多少仇家,反正亂寫會出事,真寫會出更多事)。總而言之亂改性命這件事,還是給我們後來開公司一些靈感,那又是好幾年以後的事了,嚴老頭、肥卡好及我若干年後開了間公司,因為公司人太少角色也太少,把幾個人的名子隨便亂排列組合,例如卡好和嚴老頭的姓互換就又多了兩個員工出來,一個可能是客服經理一個是副總,(不對!客服經理應該是我加卡好的名子,搭配我的聲音)。 


鹽巴和阿培從小在眷村一起長大,關於他們眷村的故事我想可以不喝酒講一個晚上也沒問題,我們每次都笑到東倒西歪不能自己,但老鹽和阿培卻不覺得好笑依然一本正經得在講他們的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當然啦關於長大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們教我們的,卡好更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在作壞事的天份上遠遠超過二老,大放異彩。老鹽喜歡自然的東西不吸毒,但他和我們講了個大他們幾歲同一個眷村小孩的奇怪故事,會把腦子弄壞的故事,也許是民國60幾年的故事,有一陣子他們眷村大一點的壞孩子,流行吸強力膠,吸食強力膠我們也沒看過,據說是要把強力膠擠進塑膠袋用力得搓,從那之後他們的雜貨店賣強力膠都會附上個塑膠袋以橡皮筋捆成一包,他們把吸完的一條條罐子丟往兩棟公寓中間的防火巷,最後竟成了一個強力膠罐小山坡有二樓那麼高,這是個悲傷的故事,我們的國家沒什麼競爭力,大概是中美斷交社會太傷心了吧。又有一個故事是這樣,有一年過年大他們幾歲的壞孩子又沒什麼事幹了,六個人一起去嫖妓,誰料到妓女戶也休九天年假,只剩下二個妓女在值班,六個人其中一個大哥剛中標也就是有性病,卻堅持一定要第一個嫖,立誓不做任何一個人的婊弟,最後搞成大哥嫖了其中一個妓女,另外五個人輪流嫖同一個幾乎搞到天亮,那妓女悶阿,應該說納悶,自己的條件真有那麼差嗎?中美斷交,台灣被孤立在世界的邊緣。









那個夏天我們在這間支仔冰店打工,這就是我們的老闆"嚴老頭"及"阿培",阿培和我們糾結不斷,發生故事的最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