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
有時後和他約在哪裡見面
要等上好幾個小時
最後我們發展出來的系統是 下午三點的碰面 會和他說成一點
讓他好好大便
二十年後
這一天卡好和白毛要搭同一班飛機 回美國
晚上十一點五十的飛機 卡好要白毛八點半就到
白毛聽成八點半的飛機
我早早在六點就把他送到機場
我在機場外面陪他抽煙 一根又一根
第三根煙的時候
關心起我的殭直性脊椎炎
他問我維骨力有沒有效？
美國真厲害 大賣場就可以治療絕症
抽第四根煙的時候
覺得台灣生活太複雜
美國生活很簡單
在美國的時候覺得自己不是美國人
回來台灣的時候又覺得自己不是台灣人
第五根煙的時候
我問他台灣怎麼讓你覺得不是台灣人？
他說很多 例如 廁所沒有乾濕分離
我問他那你覺得在美國不是美國人 是不是因為廁所有乾濕分離？
這一天機場外面很冷
我問他有沒聽過一個故事 叫"賣火柴的小女孩"
他說："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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